文|吴建勋
车在奔驰，人在遐想：
那是40年前读大学的时候，很喜欢法国作家布封的《自然史》，书里有布封写给天鹅赞美诗似的专章，“天鹅面目姸美，体态优雅，与它温和的天性正好相称，它让所有看到它的人都十分赏心悦目”。布封的由衷赞美在我的心田里播下对天鹅喜爱的种子。
这种喜爱的种子发芽成长于20年前一次偶遇。
作为教育部跨世纪园丁工程——中小学骨干教师国家级培训学员中的一员，2000年我有幸在首都北京欣赏了一场音乐舞会。音乐响起，幕布拉开，原来是世界名著《天鹅湖》。天鹅出场了，在优美旋律的伴奏下，演员那轻盈优雅的天鹅舞，让人心醉神迷，剧情是王子与公主的爱情故事：原来天鹅是奥杰塔公主的化身，她被巫师诅咒化身为天鹅，王子爱上了她，与她同生共死，经过爱与恶的斗争，善良战胜邪恶，王子与公主美满结合了。舞剧看完了，有一个夙愿藏在心头：何时一睹“水上之王”——美鸟天鹅的庐山真面目，那该多好啊。
这个夙愿，在去年10月实现了。
10月到三门峡天鹅湖正是观赏天鹅的最佳时节，天气还不太凉。苍龙湖、青龙湖正敞开胸怀，接待从遥远的西伯利亚长途迁徙而来的贵客。
26日早上，我们来到城北的天鹅广场，流水如带顺着一级级台阶从高处跌宕而下，哗哗作响，100多级台阶的上方有一个宽大平台，紧靠平台有高大的台基，台基上镶嵌“天鹅湖”三个金色大字，台基之上是两只天鹅的巨大造型：仰天高歌，气势凌云，旁若无物。远望蜿蜒而下的流水里，时有白天鹅或一只，或几只在徜徉，那样地安详，那样的自在。我们这些六七十岁的老顽童欢笑着、嬉闹着奔天鹅而去。近前才发现：却原来都是天鹅的塑像。有几个同行的老大姐，建议与天鹅合影，于是群起响应，手机里留下各种各样与天鹅亲近姿态的倩影。
沿野鸭湖岸行走，去寻找天鹅的踪迹。这里是山峦地带，青龙与苍龙两条涧河交汇形成自然的湖，湖岸曲折婉转，路旁几株枫树，枫叶火红如丹，真是养眼。也许是秋天的缘故，远望湖面露出不少滩涂，滩涂上芦苇成片，低矮杂树丛生。滩涂四周是辽阔的碧水，瞧，谁发现了天鹅的踪迹：目力所及，远处一处滩涂有六只鸟影在晃动，5只灰黑色是小的，一只大的通身雪白，有人评点，那是5只野鸭子，一只白天鹅。闻讯不少游客奔来，目力好的人看见5只野鸭子安祥歇息，看见白天鹅展动翅膀。同行有个教生物的单老师，他公布仔细辨认的结果：那不是天鹅，是只大白鹭。他说：天鹅湖里栖息是大天鹅，别名黄嘴天鹅，属雁行目鸭科天鹅，是国家二级野生保护动物。体长120——160厘米，而白鹭体长只有52——68厘米；大天鹅嘴基黄色，而白鹭嘴、脚是黑色的。
看大家有点泄气，单老师说：白鹭也是珍禽，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，杜甫诗里写到过它：两个黄鹂鸣翠柳，一行白鹭上青天。众人释然，沿湖边甬道继续前行。
拐过弯去，一边是林行道，一边是数百米山坡，山坡上有上千只天鹅塑像，成排成行，头朝山下，皆展翅欲飞，这千鸟齐飞的阵式，带给我们感官的撞击，震撼着着我们的心灵。
又转过弯去，前面豁然开阔，苍龙广场到了，有个标示牌介绍：苍龙湖前面就是青龙湖。苍龙湖占地1100多亩，而青龙湖仅水域就有2070亩，生长着丰富的水生植物，也栖息着众多的鸟类。我顺眼望去：左手是高大的黄河大桥，“一桥飞架南北，天堑变通途。”右手方向是广阔浩淼的青龙湖。大片大片的滩涂上长着连片的芦苇，滩涂那边是连绵的碧水，远方有一溜白色的鸟，或站立，或俯身下卧，或在水中徜徉，而背景是对岸的山林。“吆，找到了，找到了”，有人在惊呼，更多的人是举起相机或手机在尽情拍照……
细细观察，在青龙湖对岸的碧水里、滩涂上数百只天鹅们无忧无虑地生活，那样自由自在，或三五成群，或一家数口，在翩翩起舞，姿态优雅，神情安祥,这些白色的精灵，在为自己的美好生活而舞蹈，在为环境的惬意而表达感激的心声，任是什么到无法阻挡它们宣泄情感的舞蹈，接连四只黑色的野鸭掠水而过，嘎嘎鸣叫不停，像是为天鹅舞而伴奏，又像是喝彩叫好。
这是一个幸福的时代啊，明天，天鹅的故乡将更加美好，尽情舞蹈吧，圣洁的天鹅们！
（作者系河南省作家协会员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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